“电话不接。”
    厉烬冷冷呵了一声,“原来是在你秉钊哥哥身上吸奶呢?”
    霁月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低沉醇厚又掺杂嘶哑的男声,如同冷玉入盘,撞击清脆却冰冷,恰逢静夜,这声就好似雨丝刮得人止不住发抖。
    “你……来很久了吗?”
    吸奶都知道,想必开始就在外面。
    那她和陆秉钊说的那些骚话和情话,岂不是全被他听到了。
    厉烬本就居高临下,此番话竟让他的气势又陡然拔高了几级台阶:“怎么,在想我为什么不戳穿你?”
    霁月双手绞在身前,思索了半天,憋出一句:“我说我单纯犯奶瘾,你信吗?”
    “是吗?”
    厉烬轻笑,笑声透过风传来,飘着他无意散发的杀气,霁月双腿发软,默默往旁挪了一步。
    面前黑影突然晃动,一抬头,厉烬毫无防备往下跳跃。
    霁月受惊,迅速往前飞奔,口中大喊:“你疯了!”
    他没疯,她倒是疯了。
    脆皮豆芽还敢冲上来试图接住他,厉烬蹬住墙壁借力,人身在空中旋转,一个翻身滚落地面。
    本来是直上直下,二楼十来米并不高,对他来说小菜一碟,她的鲁莽倒给他增了几分难度。
    霁月就瞧见男人在她头顶飞天遁地,眨眼间便落在了身后。
    幽幽冷气从头顶泄下,嗓音低低缠上来,诱使她耳根发烫:“月月说的,我自然都信。”
    腕部被擒,一个转身被他贴上胸口,掌根紧紧压住,隔着衣衫都能摸到他滚烫的温度。
    “不如试试我的,我的更大。”
    一个更大让她浮想联翩,一指奶子,二指茄子。
    霁月耳根红透: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。”
    问完这句她自己都愣了下:“监视我?”
    她下意识想摸胸口的吊坠,被他看白痴的眼神狠狠嘲了一眼:“你那不设密码的手机很难定位吗?”
    霁月吃瘪,换了新手机后一直忙着学习,而后东奔西走在几个男人中间,手机下个微信都是忙中偷闲,为了联系方便。
    至于密码她还真没想起来设置,只是不设密码很容易被定位吗?
    狐疑地目光飘到冷脸男面上,后者视线飘忽。
    厉烬才不会告诉她,那日她被他放过去解救叔侄时,偷摸拿她手机内置了定位软件,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手机没有密码。
    “走吧,去我那。”
    霁月挣脱:“不行,我还有事。”
    似乎意识到什么,厉烬的话音沉了下去: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没等她回答,他先一步抢答:“莫不是还有陆今安的奶没吸?”
    “你集邮吗?”
    他对她的态度斗转急下,连金币都感受出了异常,冲到二人之间咬拽他的裤腿,喉中还发出类似于发怒前兆的噜声。
    厉烬心生不悦,本就对陆今安那小毛孩反感,若非金币是她送给他的,这会儿早被他踢到不知哪个草丛里去了。
    霁月心思疯转,抬头张嘴就吼:“还不是因为你。”
    莫名被骂,厉烬一头雾水:“我?”
    是他把她提溜着塞到那些男人身上的吗?是他压着她的脑袋强迫她咬人家的奶子?
    先声制人的霁月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把过错推到他头上,让他云里雾里,再东拼西凑想出符合逻辑的谎。
    “若不是你当初说好的两天变成三个月,我就不回去找你,也不会遇到神商陆。”
    “也不会被你囚禁,你不会受伤,陆秉钊不会受伤,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    霁月抡起拳头发泄,肉对肉的搏击以她疼痛告终,厉烬不痛不痒,似乎还挺享受。
    搁这按摩呢!
    “你以为能让你伤口瞬间好全的符纸从何而来,我必须和使用符纸的人做,才能还债,否则我会被反噬,受到你们所遭受的百倍千倍伤害。”
    连上了连上了。
    霁月暗暗松气:“神商陆曾经救过我,我为了让他能够活着,不停给他使用黄符,为了他的毒,也为了保命,我不得不一直和他做。”
    “你知道当着你面和他做我有多煎熬吗?我看到你拿着那只钢笔逼迫自己不要起欲望,可是你还是硬了,我很生气,可是看到你受伤,我又很害怕。”
    糙汉会有柔情的一面吗?
    厉烬不知道,他只知道此时的他千疮百孔,看到她哭,心脏止不住缩紧。
    下意识上前,想要抱她,只是想抱抱她。
    霁月埋在他胸口呜咽,靠,闷死她了:“后来你囚禁我,为了保护我,鏖战了一夜。”
    “我才知道我在你身边会让你危险,我不想你死,也不想你为了我涉险。”
    差不多了,霁月收住话匣:“这么多天了,你查到飞机失事的真相了吗?”
    厉烬眉心蹙紧,不等她继续,低头咬住她,堵住她,不允许她说出后面任何字眼。
    霁月和他拧着,拳头胡乱挥砸。
    眼泪糊着鼻涕,黏黏糊糊地贴在二人面颊中间,这样很恶心,霁月也有些被自己恶心到了,但对面男人全然不察,反而揽得更紧,吻得更深。
    他一定知道了,否则不会害怕她说出来。
    “不要说,不准说。”
    他不想听。
    胸腔缺乏氧气,她的喘息很重,眸中满是未落完的泪珠,隐隐蓄了一眼眶。
    “你哥哥是我害死的。”
    环抱的双臂即使刻意控制,还是震惊到松开了一寸。
    出事后的黑匣子尽毁,这么多年他多方打探,也只是知道陆秉钊哥哥与他哥哥在同一架飞机上,至于飞机为何失事,全无头绪。
    她如何这般说?
    “我的养母一直在被养父摧残,为了让她逃离,我给她准备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机票。”
    “她登机那日,飞机起飞前,我给她打了个电话。”
    “电话的内容,是养父去世。”
    霁月止不住发抖,每一句,都是她不愿意提起的过去,在厉烬最初提起那般航班,提起养母周丽的名字时,她就知道了。
    她以为她是不起眼的炮灰,实际却与男女主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联。
    “所有人都以为养父是突发恶疾,只有我知道,他是被我压在泡澡桶里闷死的。”
    “养母听到了这个消息,在电话那头强制要求开仓门,偏偏那么巧,那日飞机出事。”
    霁月说着说着笑了:“在沙漠,你不好奇我为何敢下手杀人吗?”
    “我早就杀过人了,在我十三岁那年。”